黄院士学术讲授“现代物理前沿”
1999年北师大低能核物理研究所开始招本科生,黄祖洽主动要求为大一学生开大课讲“现代物理前沿”,这课一上就是十多年。教授给本科生上课,这个普通人眼中的怪现象,在黄祖洽眼中却不成问题。有记者曾问及此事,老先生像被问了什么不公平的问题,委屈得孩子似的,“我是个老师,给本科生上课有什么奇怪的。”在他看来,这是老师的份内之职,“当教授去讲课是理所当然的,当教授不讲课就是不正常的。”
黄祖洽说,面对大一学生的课堂总是“如临大敌”。30多年来,他总是积极收集最新信息,一有时间就去图书馆查找相关资料,有时哪怕是为了核对一个年份或一个基本的物理单位,他都要查好几本书,直到找到确凿的证据为止。每节课的讲义都要仔细地检查几遍,每一年都要写满厚厚的一本。
资料来源:核武大家黄祖洽:“两弹”烟尘散尽 筑梦杏坛.光明日报,2013-8-29
1991年10月6日,黄祖洽(左)与老师彭桓武在北京紫竹院公园
在黄祖洽的所有师长中,彭桓武是特殊的一位。二人亦师亦友的情谊一直被广为传诵。彭桓武只比黄祖洽大九岁,黄祖洽投入彭桓武门下时,年仅34岁的彭桓武已是国际物理学界的知名学者。他常常邀黄祖洽在清华园一边散步,一边讨论,从学术问题聊到留学点滴,畅所欲言,无所不谈。许多想法就从散步讨论中萌发,回去后经过实验论证,得到科学的新发现。黄祖洽的硕士论文《氟化氢分子的一个量子学力学计算》,就是这样“散步散出来的”。
毕业后,黄祖洽与彭桓武从师徒变为战友,共同投身到核反应堆的理论研究工作中,都成为我国核反应堆理论的开拓者和奠基人。
资料来源:核武大家黄祖洽:“两弹”烟尘散尽 筑梦杏坛.光明日报,2013-8-29
黄院士在书房工作
进入六十年代,国家加大对核武器的研发力度。为了国家需要,黄祖洽再一次“转身”——从反应堆研究转向核武器研究,加入到“两弹一星”的研究队伍里。
1960年,钱三强找黄祖洽谈话:“你是不是组织一批人先走一步,探索氢弹的原理?”说干就干,黄祖洽被任命为“轻核理论小组”组长,首先开展氢弹的理论预研。不久,苏联回来的何祚庥和一直做核理论研究的于敏也都参加到这个小组中。钱三强当时具体负责主管轻核理论组的工作,黄祖洽、于敏和何祚庥三周向他汇报一次工作进展,解决了不少具体却关键的问题,例如需要增加计算机机时、需要增添磁带等;黄祖洽和于敏也领导有方,按照专业与特长不同,把小组细分成几个研究小组,每人分管各个小组的工作。当时正值三年困难时期,但是黄祖洽回想起当时的情景,都是一群有干劲、有实力的年轻人,“都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大家日以继夜地从各个角度分别探索着、思考着,又不时在一起讨论着突破氢弹的途径”。
为了加强原子弹和氢弹预研工作的联系,他又接受安排,分出一半时间在核武器研究所兼职。大家开玩笑叫他“半导体”,因为钱三强先生再三嘱咐他:“你要做一个‘半导体’,原子能所的一些什么东西,你可以提供给核武器研究所这边,但是这边的工作呢,是一点不能透。”因此,黄祖洽成为了中国唯一同时参加氢弹和原子弹研究的工作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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